
作者:申慧辉 |
The Che Handbook
by Hilda Barrio,Gareth Jenkins
MQ Publications2003年10月版
这是一本13×18厘米的小书。但是它的彩色精装护封,内页那400多张考究的胶版纸,以及详尽的附录和说明,又分明使它异常地厚重。拿在手里,它果然沉甸甸的。毕竟,切·格瓦拉的个人经历早已经不仅仅是关于他个人的故事,他已经溶入人类的历史,成为几千年来人类追梦史中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《切手册》(The Che Handbook)共有五个章节。从五个章节的标题“孩子,学生,旅行者”、“游击战士”、“国家领导人,大使,丈夫,父亲”、“国际主义战士”、“传奇”中就能看出他的人生轨迹。此书以250余张图片及语录和访谈录,全方位地介绍了这位当代传奇人物,这个有血有肉的人,一个年轻英俊的医科大学生,是如何成长为勇敢坚定的游击战士和国家领导人,又最终被革命者尊为烈士,被普通人视为殉道者,而被商人看作赚钱机会的传奇人物。
当切还是大学生时,他怀着满腔的好奇心四处游历,体验生活。无论是骑着自行车在阿根廷走访三千英里,还是后来为了漫游拉丁美洲,在货轮上当护士,他的所见所闻都使他深受震动。贫穷和困苦的民众让他生出无限的同情,而为消除贫困而战的革命者却被逮捕和关押。这些经历使他第一次重新思考人生,第一次使他对革命者感到“亲近”。他后来说,游历“超乎想像地改变了我。”这是1953年前后的事,切当时25岁。那时候他还不是一个革命者,他也还不叫切,他的名字还是父母给起的,叫厄内斯特,意为真诚。但后来,他把这个名字给了他自己的儿子。1955年,他结识了卡斯特罗,成为革命队伍中的医生。这个里程碑似的转折点有一个标志,那就是,他从此以切而知名。
当和平与发展的呼声从地球的西边响到地球的东边时,当社会主义国家也义无反顾地致力于市场经济时,浪漫和革命渐渐变成了令人怀疑的口号。此时此刻,切·格瓦拉的故事即使很传奇,很刺激,又会对我们为了物质财富而奔忙的生活有什么实际意义?带着这样的问题和一丝好奇,我打开这本小书,随意从一幅图片浏览到另一幅图片。渐渐地,那个可爱的漂亮男孩儿长大了。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些内容。那是好奇,是疑问,还有一丝忧伤。这时,我就忍不住去读那些文字说明,发现,这个早熟的青年有一个宽阔的胸怀,他乐意去拥抱整个世界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“我现在知道了,我注定要去旅行”。
旅行改变了切的生命轨道,使他从梦想“当个著名的研究者”,转而希望“为人类服务”,并最终成为人类追梦的代表者。他是这样总结的:“我和大家一样,是环境的产儿”。然而谁又能否认,如果没有一颗无私而勇敢的心,他就不会去旅行,不会去革命,他也就只会成为一名普通的医生。
人类是靠梦想而进步的。没有梦,就不会有科学的发展,艺术的繁荣,和生活的提高。就连理论和思想,也离不开梦。社会主义,不也是先有的空想,才发展出后来的科学社会主义吗。如同宗教的信仰者和殉道者,所有的追梦者都具有同样的特质。他们敏感而聪明,勇敢而无私,最重要的,他们都有一腔浪漫的热血。切·格瓦拉也一样。切曾这样回答那些称革命者为浪漫派的人:“如果说我们是浪漫主义者,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分子,我们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,那么,我们将一千零一次地回答说,是的,我们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切的话从来都是这样富有诗意。不论是他在哈瓦那大学关于教育的演讲,还是他写给卡斯特罗的辞职信,以及他同父母和子女的通信,字里行间无不充满蓬勃向上的革命激情和令人热血沸腾的革命理想。在他谈论爱的言论中,也有两段话格外富有魅力:“我不喝酒,我也不吸烟。(他后来在刚果打游击时开始吸烟)但是假如我不爱女人,我就不再是男人了。”毕竟,“真正的革命者是受爱的伟大感觉指引的。认为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会缺乏这种特质,那是不可思议的。”切真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追梦者。可惜,当今腐败的现实毁掉了造就新一代追梦者的土壤,而这,更让人格外地怀念他——切·格瓦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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