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粗砺的小路,有荒凉的灌木,有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小路,有天边的雪山。有沉默地一路陪伴我的斑斓工具,有带来片刻温暖的山地手套,身上还有个水瓶和相机和不多的钱,前后无人,除了风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。
春节,大麦在丽江。
在虎跳走了两天回来,忽然非常疲惫,一连在王公公摄郎酒馆火塘泡了好几天,听那个冒充台湾人的二B老板和形形色色的旅人在陈旧逼仄的破房子里瞎掰,百无聊赖中,开始了至今已经半年的“旅行不应期”
最舒服的是和一个天津女孩抱着澜沧江矮炮(一种当地啤酒)象哥们一样对吹,一边骂*骂*咧*咧的抱怨,一边和火塘边的人做着“真心话大冒险”的游戏。
她有1米72以上的个子,黄皮寡肉的,还有单眼皮儿麻杆长腿各一双,嘴边还有个小疤痕,说是一次开切诺基的车祸后果。我们互相都没有打听过来历,不过她身后有个当地藏族长发小伙跟屁虫——“这傻*B*是我Fans”,她大咧咧地说。另外还有个四十岁左右的高个子北方沉默男人——“我的摄影师,受我妈委托就怕外面有人坑了我,嘁!”她撇了撇嘴,我心想上赶糟*蹋你的也真够他M没眼力见儿的,嘴上还说“是啊是啊,现在这社会多乱啊……”
“哎哎问你呢”,游戏到我了。“你说说看,你什么时候会特别渴望结婚?”那个主持游戏的浙江驴子问我,“呵,我什么时候渴望结婚?”,我就着琥珀花生深灌了一口啤酒大声地说“答案忒简单了,一句话四个字——万 念 俱 灰啊。”
大家哈哈大笑着一通乱喝,她转身问我“你丫也是一单身啊?无聊不无聊啊。”“我怎么就不能单身了,”我作被侮辱状,“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苦苦等着她……”“那后来呢“””后来啊,“我转睛一想,“她没来呀。哎,我也没闲着。”“哈哈哈哈,不正经啊你,生活*作*风特别不严肃吧,要么咱俩搭个伙吧,结婚玩好不好…?”。我没正眼瞧她,继续喝着“嘿嘿,不成。”“耶——你还端起来了,为什么不成啊?”“你想啊,本来我一直前途暗淡万念俱灰,自打见了你又点燃了生活希望……还是结不成。”
我们每天都这样不定时地来这里晃着互相逗着闷子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火塘边,直到走的前两天我才费了番周折要到了她的电话,一打——没开机。以前就知道她经常在束河古城的龙门客栈呆着,我在古城边的自游公社租了辆山地车奔向束河。
骑在路上,满眼粗砺的砂石,有荒凉的灌木,有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小路,有天边的雪山。有沉默地一路陪伴我的斑斓工具,有带来片刻温暖的山地手套,身上还有个水瓶和相机和不多的钱,前后无人,除了风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。
我停下来拍下了这一幕,它也许是在丽江半个月中的最动人场景。
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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